镜之神

宝镜化青光,妖魔俱现形。

特异点 拟似圣杯战争3

暗流之影

伦敦,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首都的唯一首都,被浓雾与传说环绕之地。其中最有名的传说恐怕就是“沉睡于理想乡的亚瑟王终将归来并再次君临于此,拔出那石中剑,以剑和高洁的荣光照亮这座城市,扫除笼罩在都城上的阴霾,重新治理这个国家,带来永远的和平与繁荣”。很可惜,从实际的角度出发,这一切不过是于世人口中流传的戏言罢了。
作为英灵被召唤的基础,就是先要成为英灵,如同字面的意思,不只是成为英雄,而且在成为英雄之后,还要货真价实的成为灵魂。不止一次以英灵的身份来到世上的亚瑟王,早已注定无法从理想乡归来。而这座古老的城市也如同它曾经的王一般,无数次迎接着新的主人,并在其手中或繁荣,或衰败,亦或于迷雾中沉沦。
现在这座城市的主人是时钟塔,或者说是魔术协会,那些隐藏在浓雾之中的魔术师们在实际上支配着这座城市。没人知道这一次他们会为伦敦带来怎样的命运,不过此次圣杯战争的战程已经过半,时钟塔给予那些失败的御主的命运姑且还算是仁慈,每一位失去从者的御主都会被大赛的裁定者“立香”直接唤回比赛开始时的大厅,并保障其安全。这座魔术协会的大本营即是这场战争唯一的庇护所,但相对的,此处亦是绝对的要塞。
战败的年轻御主们在大厅的四周攀谈,有些彼此中伤,有些彼此吹捧,有些彼此交流心得体会,忽略内容本身,就像是一群国中生在课间的闲谈一般。毕竟时过境迁,在文明起源前使用火就等同于魔法,而在文明起源时其存在即降为魔术,如今不过是孩童即可把玩之物。圣杯战争也是如此,第五次圣杯战争落幕之前,无比神秘的仪式经过泛滥期的稀释,曾经一度沦为魔术世家展示自身实力的工具,哪怕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禁止,这次由时钟塔举办的圣杯战争也是打着诸如“测试实力”“家族交流”“秉持优雅”一类的旗号。换算成世俗的概念的话,也只不过是一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比拼父辈的遗产来炫耀自己的宴会罢了。能拔得头筹固然值得欣喜,毕竟实现常规概念上一切愿望的机会,的确弥足珍贵。但通过大赛,家族间、地区间、国家间的魔术交流,情报分享和可能会随之而来的家族婚姻,才是那群早已洞悉人世的家主们所心心念念的。因此,即使本次大赛有着“16岁以下的青年才俊彼此拼搏荣誉”这样只会出现在三流小说中的可笑条件,家主们也顾不得潜在的危险,派遣出自己最优秀的后代。毕竟比起一个尚不知结果的血缘亲人,一个继承了更为优秀的魔术回路的后代以及一个以此结盟的家族显得更加诱人。所以,诚然这些“孩童们”的言行显得有些稚嫩,那只也是因为他们的确只是“孩童们”而已。
如果这些御主们是“孩童”的话,那大厅中心的裁定者就是所谓的“幼师”了吧,他很轻易的就和“孩童”打成一片。漂浮在空中的他游离在由血缘和文化分割的小团体之间,时而对这些天之骄子们投出艳羡的目光,时而也作为先贤向他们提出一些适时的意见。没有什么作为“人类历史上的英雄”的傲慢,也没有身为长者对后辈礼仪上的要求。就当被问及本名时,也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以“叫我立香就好”轻易带过,可惜东洋的魔术体系并不兴旺,所以这位英灵的真身并未被识破。陆陆续续来到大厅的御主们渐渐的被这位名为立香的裁定者那份单纯的笑容所感染,向他聚集过来,成为了一个整体。

人群中的立香,被战败的御主们簇拥着,他的笑容也从一开始的淡淡的微笑,变成了和这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无异的大笑。人群间那份笑容得到了传递,原本曾还彼此抵触的御主们也像是朋友的朋友一样拉近了距离。可能正是因为那份笑容吧?来自不同文明的御主和立香,聚在一起的他们看起来仿佛是没有差别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立香牺牲的时候还太小,所以和自己的同龄人相处时,才能毫无违和感吧。
魔术师间的战争总是藏污纳垢的,手段高尚与否只是取决于能力,而非内心,也就是,在需要遵守的规则之中,也默认着违反规则的规则。所以,现在这种尚未被污染的状态也就显得弥足珍贵。
传统的英式水晶吊灯发出远胜灯烛的光,映照着大厅,偌大的室内没有落下一处阴影。

一股魔力的波动,几乎细不可闻,但那个一直如同不经人世的乐天少年般保持微笑的立香,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有了一丝僵硬。并不十分明显,倒不如说那份微表情本来就不可能为任何人所察觉。身为英灵必然有着超乎常人的素质,即便外表只是普通的青年,但即能作为英灵被召唤,那也就代表了————他曾经承受过,经历过,做到过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事。
“啊,时钟塔的晚宴快要开始了呢,抱歉了,我要去准备了,各位御主在饮食上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也可以事先向我提出,避免各位御主的不适,那么有需求的各位可以向我提出了,一起说也没关系我会全部记住的,好了!开始吧!”在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中,立香灵体化消失了,但他所带来的气氛仍在维持,大厅一片混乱,啊,正面意思。



“吾等所盼望的时代终于要到来了!”时钟塔的顶层,隐藏于无数的术式与阵法之间乃是魔术协会真正的大本营。从神代结束之后,就一直凭借魔术苟延残喘至今的魔术师们,在这座城市真正的制高点观看着比赛的不断推进,看着传说中的英雄为着自己的私欲而不断厮杀,露出所谓恶的笑。而当看到自己曾经的亲人、挚友、君主、臣子的时候,那份恶意更盛了。
观测到足够的魔力储备时,其中之一的成员开始无法按捺自己的狂喜,残破干枯如木乃伊般身体做出了某种宗教的特别姿势,其他外表上与其无异的干尸亦随之迎合。
“不,先要夺得永生之机,重塑吾辈的身躯。”
“夺取世间的财富,掌控人类的命脉才是当务之急。”
“你忘了探索本源的初心了吗!”
本来生机全无的干尸群爆发起了不可思议的生机,种种的欲望从它们(?)的口中流出,很可惜,并没有什么试图拯救世界或者解救世人的愿望。
“不好意思,不过各位的愿望可能无法实现了呢。”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那一身白衣的英灵也随之显现,不过比起之前在大厅里的无邪、乐天,现在的他的神情也好,姿态也好,更接近人类历史上的英雄这一概念。这句致歉也是同样,如同所有救世的英雄宣判恶的消亡一般,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是平静的下达判决罢了。


只是那一刻,那些“木乃伊”们仿佛恢复了本应有的“死寂”的状态,偌大的空间无有一点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笑,不过比起发出怪笑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奇怪。那些早应归于尘土的魔术师嘲讽着面前英灵的狂妄……
“不过是吾等的傀儡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英雄了吗?”
“我看他是想报仇想疯了!”
“明明就是毫无力量,靠乞讨换来的功绩…”
“分明是靠当妓 女!”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杯’非比寻常,需要足够的功绩来驱使,你以为自己会有机会成为英灵吗!可笑。”
“干尸”们发出种种的讥笑,那些低俗不堪的话语,哪怕是旁观者听来也一定会感到颇难为情,可是作为被讥讽的对象,立香缺表现出不可思议的平静,只是静静地恁由“干尸”们讥讽,那张属于少年的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等到那些声音终于渐渐弱下来,他才开始回应。
“各位前辈说的没错,我自己的确没什么力量,不过只是魔术门外汉的程度,连被各位利用的那些年轻的御主们都不如。自己的成就也是完全依靠别人的施舍,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啊…”
立香顿了顿,脸上恢复了先前在大厅里时的笑容,可此时非但没有丝毫的亲和力,反而令人背后一凉。
“我并不是为了报复,才想要阻止各位,毕竟拯救世界是出于我个人的愿望,既然如此,那随之而来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之所以要阻止各位,只不过是因为……”
立香再次顿了顿,他扬起头,直直地盯着木乃伊们眼睛的部分,脸上变换成邻家男孩般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那种颇为和善的笑,却让已经历经无数岁月的魔术师们感到了透骨的恐惧,以至于他们甚至忘了自己才是御主,拥有对从者生杀予夺的权力。
“大家和我一样,已经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个体了,如果不是作为英灵被世人驱使的话……”立香玩味的看着眼前的魔术师们,即使连人类的外表的不复存在,那份恐惧的神情也是呼之欲出的。
“只需静静在坟墓里沉睡即可。”


“混蛋!”不知道是度过了几分几秒的宁静,那份被从者背叛的恐惧终于升华为愤怒,早已如同干尸一般的魔术师们中的一员将那份愤怒吼了出来,他高举自己的右手,早已干枯的手背上印刻着用于抑制从者的令咒,此刻正放射出鲜红的光芒,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什么程度为止,总之,他现在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他只是想要撕烂眼前“娼 妇英灵”的嘴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有三个声音。
在死一般的宁静之中听的格外真切。
首先是是金属插入地板的声音,随后是钝物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最后是一声惨叫,不过因为后半段被堵在口中,所以严过格来说,是两个半声音。

那位身为御主的魔术师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再也不需要知道了。一如他当年放弃了自我,加入了时钟塔的顶层,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历史上一般,此刻亦是可谓无声无息的消亡了。
原本还算是空旷的密室,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无数身披黑衣的暗杀者。那些个体,便是不曾被任何人信仰,没有留下任何名姓,只是直到晚钟声响起,一直背负着“山之翁”的名号,仅仅是作为“百貌的哈桑”留下了这个代号而非名字的传说中的暗杀者。因其自身的特殊能力,具现为星辰之数来展现其全能的暗杀技艺,其数乃是八十八……不,九十……一百!这是……不,这并非是“百貌的哈桑”,而是因《马可波罗游记》而流传世界的传说中的暗杀教团——阿萨辛派!
他们如同生前一般,从影子中现身,杀死那些被阴影笼罩的生命。不过,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潜入暗影之人杀死堕入暗影之人吧。
生命于此流逝,然而方式不同。髓液操之,毛发射之,身体爆之,心脏碎之,鸩毒杀之,群人戮之,无声杀之……乃是在黑暗中继承了“哈桑·萨巴赫”之名的所有首领的绝技。


哀鸣声中,晚钟之声响起,万物具寂,戴死之冠冕者现身。长袍加身,面具覆面,持长剑而行,代行命数之理。
与传说亦是传说,最初的山之翁,不!不是拥有“哈桑·萨巴赫”名号之人,而是哈桑·萨巴赫本人!也就是暗杀暗杀者的暗杀者!
生命已然流逝殆尽,然而,“山之翁”们并未退去,而是遵照着命数的顺序,向最初的山之翁行礼。山之翁无喜无悲,只是径直向自己的御主——立香走去,那一袭白袍在“山之翁”簇拥下显得格外的明显,他并未向山之翁行礼,而是依然面带微笑……面对翁之面,依然笑之者,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


山之翁举剑,奋力砍向立香!

立香并未反抗,亦并未经由翁之手面向陌路。已是午夜,钟声阵阵,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直拜托各位监视,最后还托初代大人的福,终于恢复自由了,真是太感谢了。”立香向“山之翁”们鞠躬致谢,然而被束缚于“哈桑·迈巴赫”概念的“哈桑”们虽然还保留着自我,不过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信息”,所以只是静静的跟随着山之翁,看着山之翁将被铠甲包裹住的双手放在立香的肩膀上。感知到双肩上可言之温柔的力量,立香直起了身子,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看起来却是更加真实了。
“虽说汝为异教徒,却为值得的信赖者。特别是那颗优秀的心。不论面临任何事却不动摇的精神正是,吾等所需之物。”将最后束缚的契约破坏,将自由赐予立香的山之翁,其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而立香只是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目送“山之翁”们的离去。
哈桑·萨巴赫既是山之翁,山之翁既是阿萨辛派,而阿萨辛派既是暗杀者的词源,正是如此,在圣杯战争中的正统暗杀者一定是“哈桑·萨巴赫”,不过在这场关乎家族荣誉的战争中,没有人会去选择不被任何人在意的哈桑。因而将之作为集体的存在,作为“哈桑·萨巴赫”召唤也就可行了。但实际上,这也无异于将所有正统的暗杀者召唤,这位一直没有展现自我实力的,甚至被称作娼 妇的英灵,到底是以怎样的手法办到的不得而知,但他绝不是外表那般无害,将共计二十位的“山之翁”尽数召唤,尽数驱使,并全身而退的御主或者英灵,从概念上说,是不可能存在的。
“山之翁”们伴随着山之翁的离去,化为暗影消失了,立香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楼梯飘去。但他没有发现,也不可能发现,一位与世界的存在感同化的“哈桑”正在向他靠近!并且速度愈来愈快,仿佛在和某样存在赛跑一般。
“蠢货!”
山之翁的呵斥回荡在空间里,一位被巨剑贯穿的哈桑倒在了立香面前,因为没有自己的面孔也无法辨认其身份,只是单单右手食指从黑袍里探出,好像要施展某种杀人绝技。
“吾之剑永远为你挥动。”这是山之翁最后的话语,立香没有回头,只是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就消失在时钟塔的层层阶梯之中。
在山之翁与立香都没有发现的角落,在那位惨死的“哈桑”手指所指的方向,一只刻着令咒的断手正在等待腐朽。


“ありがとう, おじいちゃん”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在这座古老城市的某个角落,正爆发着激烈的战斗,藤丸立花手持着某种宝物,在英灵的包围之中厮杀,不过,话虽如此,其实只是她单方面的虐杀罢了。
“说什么是我的个体呼唤了他!”
“说什么是那孩子的共犯者!”
“说什么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的意志!可恶!明明已经夺走了那孩子的一切,居然还想要把污名倒给他!”
立花的手背发出了鲜红的光芒,手中的武器也随之改变,名刀童子切安纲刀光一闪,眼前的敌人便如同传说一般,再度被斩下了首级。
算上起因那位英灵,这已经是立花愤怒后的第二十一个受害者了。只是听到关于自己弟弟的事就无法保持冷静,疯狂地进行杀戮的立花,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一道红光闪过,名刀也失去了踪影,只是那手背上鲜红的令咒还闪着光芒。
“没有尽头之路,在恩怨的彼岸乃是地狱吗?”月光照耀下立花那张被鲜血染红的秀丽面容上满是不屑,“那就好,只要那孩子不要在被困在其中,炼狱才是恶人的归宿!”
她随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又开始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我是有多久没更了……之前提到的那本本子我都已经收到了😂,总之反正实力不济,稍微摸鱼复健一下写完吧,反正计划中没有太多篇幅,只是脑洞的扩写,所以写得就不太详细了
欢迎捉虫和评论
另外,开头的传说是我随口编的,中间提到的哈桑技能来着成田良悟小说《Fate/strange fake》里的女狂信徒,咕哒君最后一句台词,我私心觉得还是日语更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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